有病赶紧吃药

【凌邕/三九】破阵 09

09

宇文宪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晚,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窗台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灰毛雏隼。宇文邕忙活了一夜又是给他换药,又是喂水喂食,还给他搭了一个简易的鸟巢,到了天亮时分才累得沉沉睡去,结果被宇文宪这一吆喝又给惊醒过来。

“哥!这里怎么会有只雀儿!”

他这一喊顿时提醒了宇文邕,从前在宫里这小子没少干过捅鸟窝摸鸟蛋的混账事,为此父皇都罚过他好几次,那雏隼要是落到他的手里,恐怕非死即伤。想到这,宇文邕一骨碌地从床上翻起来,抢在宇文宪下手之前把他给拦了下来。

“这可不是雀儿,这是隼,是会咬人的。”

岂料听到这话宇文宪愈发兴奋起来,伸手就要去抓那雏隼,结果这小东西休息了一晚恢复了精神,冲着宇文宪的手就是一口。

“啊——!”

宇文宪冷不防被啄了一口,捂着手惨叫着跳开。宇文邕见状连忙把那小东西护在怀里。以他对宇文宪的了解,这小子最吃不了亏,肯定不会善了。

“连我都敢咬!看我不烤了你!”

果然就不该一时偷懒把鸟窝搭在窗台上,宇文邕一边反省一边抱起那闯了祸的小家伙就往外跑。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跟人迎面撞上,宇文邕脚下一滑,对方慌忙地将人一把抱住,结果宇文邕直接压倒在对方的身上,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
阿史那惊叫了一声,本能地抬起手就是一巴掌,但因为突然看清对方是宇文邕,这一巴掌愣是从宇文邕的脸上轻轻划了过去。本来宇文邕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结果只感觉到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抚了过去,但这比一巴掌对他来说更加可怕。

“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!”

阿史那嘴上虽凶,但脸已经微微有点泛红。宇文邕这才慌忙从阿史那身上爬起来,而那只罪魁祸首的雏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跳到宇文邕的头发上,朝着阿史那轻声叫唤。

“好可爱,这是你的养的?”

阿史那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小雏隼顿时笑颜逐开,伸手就要摸他,宇文邕想起昨夜元凌的‘威胁’,忙用手护住他:“公主小心,他会咬人的。”

“就是,你看我刚刚就被他咬了一口。”

宇文宪也跟着上来起哄,宇文邕看到他手上那道浅浅的痕迹,无奈地低头在他手背上吹了吹,哄道:“好了好了,这样就不疼了吧。”

“哼……”宇文宪对此十分享受,而一旁的阿史那不知怎的,看到宇文邕低头吹气的侧脸突然有点心跳如鼓。这个从中原来的小皇子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漂亮精致,他温柔的样子就像是春日里草原上的风,能把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唤醒过来。漠北的男人都是风沙里吹大的,他们狂野,血性,无拘无束,而这个少年像是水里养出来的,他温润,娟秀,让人看着就内心安宁,一片岁月静好,波澜不惊。

“你干嘛盯着我哥哥一直看。”

阿史那一时之间看得出了神,直到宇文宪不知深浅地这么一嚷嚷她才警觉自己失态,慌忙把目光从宇文邕地身上移走。

“咳……本公主就是想来问问,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城外骑马狩猎。”

阿史那这话一出口,宇文宪就马上点头道:“要去要去。”

可是阿史那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她,而是一旁沉默不语的宇文邕。

老实说自从上次他骑马被柔然狼骑追赶之后,听到骑马这二字他就觉得浑身酸疼。但是他一抬头就看到阿史那和宇文宪两双期待的眼睛,仿佛此刻拒绝他们是天大的过错一样。

“前几日父汗刚赐了我一匹好马,我还没有骑过,你可走运了。”

宇文邕心中一阵惶恐,他真的并不是很想走这种运。要是可以,他宁可在屋子里看看书,或者和这只小雏隼安安静静待上一天。

“我四哥从小身子不好,你可别把他摔坏了。”

宇文宪倒是跃跃欲试,一双眼睛放着精光。阿史那闻言回头看向宇文邕:“你身体不好吗?让大夫来给你瞧瞧?我们这儿的大夫可厉害了,我从小到大生什么病都是他给医好的。”

“其实也没有那么差……多谢公主好意。”

“那就别磨蹭了,快跟我来!”

阿史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出门,宇文邕吓得连连后退:“公,公主,请容我换身衣服再走……”

他这一说阿史那才反应过来,慌忙把脸背过去:“那你快换,我,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
 

说到骑马狩猎,宇文邕当真是没有多大的兴致,但是敌不过弟弟和阿史那的死缠烂打,只好耐着性子作陪。待他整理好仪容陪着阿史那来到马场之后,却看到一队人马正从马场鱼贯而出。

“哥!你们这是要去哪!”

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正是阿史那的兄长,木杆可汗的长子阿史那逻便。宇文邕当日进城时正是他领兵相迎,不过他为人倨傲,很是看不惯宇文邕和宇文宪这两个从中原来的质子,所以看到阿史那总是跟他们混在一起自然也很不高兴。

“父汗有要事命我出城一趟。”

“我也要去!”

阿史那虽是女子,但自小与其他兄弟一起长大,木杆可汗全然把她当男儿一般对待,习武练功一样都不曾落下,木杆可汗甚至还答应等她成年不必像其他突厥女子那样成婚生子,可以和兄长们一起出阵杀敌,所以一听说逻便领了任务要出城,她马上就来了兴趣。

“此事事关重大,不可胡闹。”逻便说着,冷眼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宇文兄弟二人:“在说,你不是还要照顾两位皇子殿下么?咱们漠北风沙大,可别把两位娇弱的皇子给吹坏了,到时候被反咬一口,说我们破坏邦交。”

“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。”

阿史那气不过他这样当面嘲讽宇文兄弟,就要上前跟他理论,宇文邕不想多生事端,便一把拉住她,走上前朝着逻便躬身行了一礼。

“我们兄弟二人初使贵国,蒙公主和王子陛下多番照拂,心中不胜感激。当日父皇就不止一次夸赞逻便王子,说殿下智勇无双,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,还让我们兄弟要多向殿下讨教学习。”

虽知宇文邕这只是场面上的客套话,但逻便听着却十分受用,虽然这小子长得像个娘们,但好在识大体,会说话,这样看来倒也不那么碍眼了。

逻便听了好话,不再刁难宇文兄弟,这边刚打马离开,宇文宪就不乐意地抱怨说何时父皇让他们向那野小子讨教。宇文邕唯恐隔墙有耳,祸从口出,连忙打住他的话头,而阿史那却望着马队出城的方向怔怔出神,过了许久才轻声自言自语道:“难道他们是去那里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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